禁止转载,吃了这份茂灵,我们从此就是战友了。

【芹统】故人

师匠见到???和芹统重逢的酸爽愿望已经快实现一半了

开心地撸发芹统


故人


  故人不期而至。

  芹泽原以为自己会在一切结束后与他见上一面,但男人毫不客气地打乱了他的预想。

  和俩人初见时没什么不同,至少在出其不意的程度上对等。

  男人此时正安然盘坐在地板上,周遭满是外面带来的朦胧水汽,在干燥的白色空间里接近于蜃,其他一概杂余皆无,颜色浅淡,以至于醒目的发色都有些突兀。

  听到芹泽的脚步声,他抬起头。

  “你是谁?”他微动眼睑,锐利的视线从下方射出,倏尔又点点头,“芹泽。”

  芹泽吃惊地瞪大双眼,怀疑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蜃楼里。

   “社长?!”

  铃木没理会他的惊讶,只把芹泽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芹泽吓出冷汗——不是怕铃木,而是针对一种难以言喻的胆怯,此时他长未长成,与过去还不曾割舍尽就被打碎似的改头换面,正处在变化中期的尴尬阶段,不知道现在的模样奇不奇怪,想着竟有些丧气——几天前不该去剪了长到耳畔的头发,那时候也不长,但发尾已经有了卷,总比刺手的短发和过去相似点。

  他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发,手指间满是“沙沙”的摩擦声,于是芹泽立刻又不敢动了。

  “不错。”

  铃木点点头,便没有了下文。

  芹泽却因为这句简短的评语冷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问:“您怎么出……过来了?”

  铃木挑眉:“你比我走之后会说话了。”

  “谢、谢谢。”

  芹泽高兴起来,结结巴巴地用交际固有的回应法道谢。

  “出来散散心。”

  铃木从地上站起身,芹泽看到他精神比刚走的时候还要好,只不过不再暴戾傲慢,眉目间柔和了许多,男人忽然伸出手,手掌筋骨分明,指尖末端有点不自然的发红,像被针头扎过。

  芹泽紧张地把手递过去,但铃木嗤笑一声,手掌一翻绕过他。

  “烟。”

  “是!”他着急忙慌地掏了掏口袋,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完全没有备着那种东西——相谈所没人抽烟,“我……”芹泽头上渗出冷汗,“我马上去买!”

  “不用了。”

  铃木凝神看了他一会儿,微微叹息。

  他没再理会懊恼到快要去切腹的芹泽,往左走了走,躺在靠墙的沙发上,芹泽体型高大,所以选的家具也几乎都是宽且高的,铃木在沙发里刚好能伸展开。

  他有点困倦,半眯起眼看向天花板。

  芹泽不由开始想象他在研究所的日子,铃木走后他曾断续做过几个梦,有一个梦里铃木变得衰弱苍白,超能力和体力尽不翼而飞,唯剩点残缺不落的精神,身边空无一人只有芹泽仔细地照顾他——在梦里都能感到倒错的虚幻感,芹泽醒来后羞愧地忏悔许久,仿佛梦到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您要听音乐吗?”芹泽小声问。

  铃木确实好久有过这种娱乐了,当下懒洋洋地点头。

  “嗯。”

  “要听什么?”

  “随意。”

  他说随意,芹泽也就随意地从磁带里抽出一张,他连封面都没仔细看直接塞进放映机,瞬间“love!love!”的偶像组合声音就欢快地放了出来。

  铃木震惊地看着芹泽,他习惯不动声色所以最后只是撩起眼皮格外看了这位昔日故人一眼。

  “不不不不是我买的,是同学送的!”

  芹泽也很震惊,他笨手笨脚地去抽磁带,急得满脸通红。

  “同学?”

  “嗯,夜校同学。”

  铃木又格外看他一眼,用超能力打开他的手指:“放着吧。”

  芹泽只好作罢,但在欢快热情的歌曲下倒是放松了一些,他大胆地直视铃木从他的额角看到脚掌——没有穿鞋,白得毫无血色。他心头一跳,再仔细看竟在铃木的手肘处看到许多微不可查的针眼。

  “您……过得怎么样?”

  “不错,”

  铃木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在意地摆摆手,“偶尔会被抽血,”芹泽依旧脸色难看,铃木便难得多补充了一句,“你还记得约瑟夫?”

  “记得。”是那个卧底。

  “我俩关系不错,他又正好负责我。”

  芹泽心里不明原因地一松又一紧,但他心思单纯,刚刚情感快过思考,过了那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对不起。”

  他沉声道歉。

  铃木又是一声笑:“你既然没觉得自己做错,就不用道歉。”

  “可是……”

  铃木打断他:“并且你做的本来就不错。”

  “不,”芹泽摇摇头,“没错是针对阻止社长这件事,道歉是对您本人。”

  铃木经历了最大的讶然,他微微直起身冲芹泽招手:“你过来,”芹泽依言,铃木抬头看他,只看到男人逆光而显得异常利落的剪影,发型短得精神,肩膀宽厚,隐约能看到同样包容的面孔,“蹲下。”铃木又命令。

  光线逆转,黑色从他身上褪去,从逆光彻底变成迎光后,铃木捧住了他的脸——这次看得更加清楚了。

  “社、社长!”

  “嘘。”

  铃木想起来爪部刚建立起的样子,正式启用时建筑上那层灰扑扑的颜色忽然变亮,不刺眼,是种厚重沉淀的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后来一个身为普通人的小喽啰解释:是因为有了人气儿。

  芹泽紧张地身体发抖,铃木仿若未见,只去摸他的下巴:“剃了?”

  “是……”

  “很干净,”铃木看向四周,“那把伞——”外面下着雨,芹泽就把伞竖在了门口,“还在用?”

  “下雨的时候会用。”

  “嗯。”

  芹泽又说:“战斗的时候也会用。”

  “不错,”

  铃木看着他的眼睛:“你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他说,“但你说怪不怪,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觉得你理所当然是这样。”

  芹泽忽然鼻子一酸,他有了常识后已经懂大男人哭有多让人反感,便拼命吸气把眼泪压下去。

  “社长……谢谢。”

  他这句感谢来的莫名其妙,虽然确实在对着铃木说,但又仿佛是对着过去许多许多的人和事。

  铃木温和地摇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芹泽也回。

  俩人问候的顺序完全颠三倒四,把刚开始见面该说的话几乎放到了结尾,却合情合理——俩人都觉得这问候此时才算理所当然。

  铃木又躺了会儿,看外面世界在雨中如坠云雾,偶像曲已经结束,芹泽用超能力换了一张,也是随意,这次舒缓的钢琴曲慢悠悠地放了出来。

  “灵幻先生给我的,”

  芹泽不好意思地抓抓脸,“他说我太无趣了,用古典乐熏陶下也许能把无趣变成气质。”

  铃木对那位印象深刻,但也毫无兴趣。

  “嗯。”

  “不过我总觉得他是想拉个人讨论这个爱好,影山前辈没什么兴趣——他对绝大多数事都没什么兴趣,小酒窝前辈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铃木闭起眼睛,听到芹泽慢慢收了声,便拍拍他的肩膀:“你继续说。”

  他没什么兴趣却很想听。

  芹泽的粗神经终于意识到这几个人都和社长捣乱过,便顿了顿,把话题扯到夜校,说到情人节竟然收到巧克力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到铃木忽然注视了他一下,不冷不热。

  他说了足有十分钟,外面雨声渐小,淅淅沥沥催眠效果极佳。

  芹泽眼睛落在铃木的发顶,在那段鲜艳的红中找到了一点白,他看的仔细,读信一样逐字而看,借由这一点颜色竟感到铃木真的柔和起来。

  可能从本质来看,他比自己变得还要多。

  期间铃木一声未响。

  后来铃木睡过去了,芹泽轻手轻脚坐得离他远了点,什么都不做也不无聊,忽然又看到那排刺目非常的针眼——他总有些疑心衣服的遮盖下还有其他严重的伤痕。

  见铃木一时半会醒不来,芹泽便悄声走了出去。

  因为下雨人流稀疏,路灯处仿佛能看到河流,他走了不到十米就觉得穷极无聊,只好赶快去超市买了烟酒,想了想又去药店买了创可贴和碘伏这种东西。

  天上雨水更细,是落到地面前就被空气吞吃干净的细法。

  他经过小路、斜坡和一道延伸到天际的铁轨,雨水填充在枕木之间,和周围皆成了一个平面,好像下面的土壤从地心就吸得饱和,雨水是被彻底抛弃的杂物。回来时铁路前亮起红灯和警报,芹泽静等了一会儿,终于一辆电车从面前飞驰而过。

  他似有了预感,心跳得非常快,人也越走越快,最后干脆用超能力从上空飞过去。

  房间果然空空荡荡。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一如他来时的随意。

  “再见。”芹泽说。

  随后便把烟放在桌子旁收着,人再来时可以一眼就看到,至于酒……

  芹泽晃晃那瓶清酒,决定今天喝了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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