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灵】鬼魂会说话（1）
注：法医茂X鬼魂师匠
并不好玩的冷笑话黑幽默向（。
法医相关知识一概不认真（在查找资料时错点看到了一屏幕的尸体图，我需要缓缓……
先摸个开头释放脑洞，接下来几天继续改文_(:з」∠)_，大概失踪状态
鬼魂会说话
一
影山法医其人，脸色苍白少言寡语，面部神经和幽默细胞缺失严重，一身白大褂常年沾血，有时他和些新鲜尸体在一块儿，动一动堪比诈尸，难得说句话，也直想让人把他塞进福尔马林。局里大多数人都挺怵他，但无奈技术好又不畏惧加班，遇到急难的只能找这位。
“喂你俩！把这人推影山那儿去……看什么看！就你俩！还装瞎！”
于是俩实习生只好苦哈哈地上门。
他们到了地方先探头看了看，跟其他办公室不同，这里白得吓人，正中一个大试验台，桌子是深黑的，下面一道醒目蓝边。站桌旁的一个细长身影忽然扭头，也同样是黑白色：“什么事？”
“送……”
身边同事忙肘他，说话的实习生才想起来这位影山法医极不喜欢别人拿尸体开玩笑，就把“货”吞了回去规规矩矩地说，“受害人。”
影山茂夫走近了些：“现场呢？”
实习生知道他是问为什么不在现场看，便甚觉可怜地摇头：“他原来还有口气，去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
影山颔首，把手里的东西随手递给他。
实习生条件反射地接过，一抬——一颗血肉模糊的头正半眯着眼瞪他，他冷汗瞬间下来了，哆哆嗦嗦地往桌子那儿挪，好不容易到了撑着胆子问：“影影山法医，我放这儿了？”
“嗯？”
法医正拉活动床，疑问地扭头。煞白的光线把他的嘴唇都影得没了血色，齐刘海把眉毛尽数盖住，搭眼一看脸上只有一双深黑无声的瞳仁尤其醒目。
实习生舌头都被冻住了。
“不、不行吗？”他下意识抱紧了手里的头。
“不是。”影山回答。
‘所以说不是什么啊！我是能放下还是不能放下？！’
实习生内心十分崩溃，另一个人倒是知道点影山的性格，试探地问：“放下了？”
影山有点奇怪他们干嘛问两遍，还是耐心地点头：“嗯。”
“那我们……走了？”
俩人放下后，半侧着身子请示，脚尖已然冲着门口。
“走吧，明天来拿报告……”影山一愣，“等等！”
“啊？”俩人极不情愿地回身，脚都不动只敢远远地喊话。
影山手里正忙着拉袋子，朝墙边一抬下巴：“把他带走，是嫌疑人吗？”
俩人心说就是真有个人你也不能直呼‘嫌疑人’啊，万一是不认识的新领导可不尴尬了吗，腹诽着又把身体挪了个角度，只看见一架洁白的等身骷髅。
这种没血没肉的反而不太吓人，实习生瞬间松了口气。
“把它拿到哪儿？”
影山奇怪：“不是审讯室？”
“……”俩人难以理解，“哈？”他们对视一眼，“把它带审讯室干嘛？”
拉链勾住了，影山低着头把袋子扯平慢慢把链齿往下拉，闻言手一抖差点夹到肉：“不是破案吗？”
“问它它知道？！”
实习生震惊了，仿佛亲眼目睹了一个黑魔法的诞生，他虽然觉得蠢爆还是试探地朝着骨架问，“你知道谁是凶手？”
墙边蹲着的一个金发男子恹恹说：“不知道，没看清，想不起来。”
影山重复：“他说他想不起来。”
卧槽这骨架还真会说话？！
俩人在中二病和黑魔法中间犹豫了几秒，但看一眼神情认真的法医还是慢慢走了过去，然后把骨架抱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影山愕然，无法理解他们拿自己的手办……啊不，拿自己的模型干嘛，他再看了看脸色灰败的男人忽然懂了，手下不停地拉开袋子，果然一堆绿色里先透出了一团茶金色的头发。
“我开玩笑的。”影山严肃解释。
“……”
实习生脚步漂浮地出去了，现在这个房间就只剩影山——和一个鬼魂。
鬼魂飘了过来，在他面前转了转，影山看到他双得厉害的眼睛，显得懒散又显得温和，但眼神却非常精明，两圈后鬼魂确定了。
“你看得到我吧？”
影山故作听不见，于他而言遇到鬼魂是件很麻烦的事，他在区分不出谎言利用之前决定无视掉所有。
“你明明看得到我嘛！”鬼魂不甘心地踢他小腿，他灵力尚微所以影山只感到不太明显的一阵冷风，见影山没有理会，他又钻到了影山的面前——现在影山的视野里只有一个后脑勺，“这是我的……尸体？呜哇！真惨！”
其实他在影山见过的尸体里面算是很干净的了，皮肤惨白，衣服整齐，只有脖子上一圈青紫淤痕，大概死亡来得太快，窒息一般都有的惨状他一概没有，阖着眼睛竟然是个非常安详的样子。
影山看到第三眼的时候觉得眼熟。
他又偷偷看了眼低头研究自己的鬼魂——男人微微皱着眉，睫毛也是茶金色，食指和中指抵在下巴上苦思冥想，察觉到影山不善掩饰的目光他忽然敏锐地回头，也是颜色深沉的眼睛撞了进来。
影山想起来了，他跟这位倒没说过话，但总会在许多地方看到，车站、咖啡馆、书店、拐角、长椅，他偶尔收起报纸男人就抄着口袋从自己面前晃过去。男人似乎从来没有留意到自己，他每次想搭话也都因为各种意外中断，如此他看了他很多年却仍旧算是陌生人。
“你好？”
影山率先打招呼。
这句话来得猝不及防，鬼魂愣了愣，有点不知所措。
“你好。”鬼魂回应。
影山心情忽然有些差——他意识到两人的第一次对话竟然戏剧性地出现在这种场景下，像是个拙劣的黑色幽默：“我是影山茂夫。”
“灵幻新隆。”
俩人握了下手，算是正式认识。
握手时灵幻新隆惊奇地发现影山除了能看到自己还能碰到自己，影山手指一松，人类的温度也顺着指缝走了，他还没太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而又愣了会儿：“你真的看得到我？”
“我是超能力者。”
影山示范地动了动手指，灵幻新隆满头冷汗地看着桌上的头开始乱飞，一会又停了下来，连脸上的血都没甩出去一点。
灵幻新隆回过神立刻痛哭地抱住了法医的腰：“警察大人！我冤啊！”
这就是影山说的麻烦事了，当鬼魂意识到自己能看到他时，便各个哭诉着要影山破案找凶手，影山刚开始接手时心里还满是“正义伙伴”的热情，但后来他发现大多数鬼魂会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生前恨的人全部拖下水，影山的不善分辨造成了很多麻烦，后来他就清楚了自己小五郎一般的侦探能力，从此老老实实安心做法医。
“我不管这个。”影山法医说。
“你是警察你不管？！”
“我是法医。”
灵幻表示没区别，就算有区别你也可以，完全可以，再世柯南一样的可以。
影山茂夫让他低头看，一边轻轻拨开了灵幻的眼皮，灵幻看到自己的眼角已经发白，半透明似的一点灰。
“轻度浑浊，死亡不足12个小时。”
影山说完，手指下滑在他脸上摁了摁，没有停留又开始解他的领带。
“你干什么？！”灵幻悚然，忙挡住了影山的手。
“确定死亡时间。”
灵幻震惊，他思索了好久眼前这位青年的逻辑：“你告诉我这个干嘛！不对，有我在你还确定干嘛？！这世界上有比我还清楚的？”
“我就管这个，”影山解释，“活着的你发生的事归他们查，我只会这个。”
他总算体贴了一把，把“死了的你”这句话省略了，灵幻再次震惊，闷不做声地抱着膝盖坐在一边。
这人太冷酷无情，我跟他没法聊。
他沉着脸，一回头正看到几乎贴在他脸上的影山——原来鬼是没有冷汗的，灵幻拍着胸口想，哦也没心跳。
“你……生气了？”影山皱眉，露出苦恼和茫然并存的神色，“我说错话了？”
“没有，”灵幻叹了口气，又看了眼自己，“我只是有点……奇怪。”
“奇怪？”
“我人缘尚可，虽然朋友不多，但的确没仇人，你说谁非要杀我啊？因为嫉妒我？”灵幻越想越有可能，“只有嫉妒会产生无缘无故的杀意！肯定是因为有人嫉妒我！”
“嫉妒什么？”
灵幻比刚刚思考的时间还长：“……总之就是嫉妒！”
“哦。”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帮我？”他有点烦躁了。
影山抿了抿嘴，决定为这人破例一次：“有点能。”
这就是鬼魂带来的第二件麻烦事，他既然能看到受害者的鬼魂自然也能看到犯罪现场的鬼魂，犯罪发生的时候引起的气场非常容易吸引鬼魂的围观，许多事情喊它们过来问问就知道了。但同样，这些鬼魂也会把自己生前讨厌的人拖下水，甚至可能连讨厌的人都算不上，单纯为了好玩随便扯一个。
“你能看出来别人说谎吗？”影山犹豫问。
灵幻不屑地冷笑两声，用眼神表示祖师爷般的肯定。
“那走吧……啊。”他又停了下来。
“你又干嘛？”
“我明天要交报告……”影山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灵幻，“死亡时间，死因都要弄明白。”
灵幻烦到要抽根烟，他实在有些好奇这个叫影山的人是怎么长那么大没被人打死的，‘他需要一个能够教导他的人，从小开始。’灵幻脑中莫名其妙出现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仿佛又是极其理所当然的，他甚至有了俩人错过了几十年的感觉——也是一闪而过。
成为鬼魂后他的念头倒是清楚了些，比人类时候要停留得久。
“拿出笔，快。”
“啊？”
影山又要脱他衣服，灵幻忍无可忍：“我来告诉你这些！你只管记！记完了赶紧给我干活！”
影山拿着笔在灵幻的尸体前听灵幻的鬼魂开始讲自己死于傍晚六点十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