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转载,吃了这份茂灵,我们从此就是战友了。

【茂灵】职业为杀手的少年和他的师父(2)

注:杀手paro

不同视角的第一人称

鉴于茂原作根本不会杀人,所以不适者可把本文中坏人自行代入为恶灵,实在不适就……点叉吧

【茂灵】职业为杀手的少年和他的师父(1)

本章为师匠视角



02

 

   ——从何说起?

  在被询问的瞬间我只有这个想法。

  我很少回忆往事,它们大概由五分之二的无趣和五分之一的惊险组成,虽然难得还有近乎一半的积极,但里面影山参与太多所以我总不愿将其和盘托出。

  天色渐近傍晚,视线余光已经铺满了金橙色的尾羽,没有一点点昏暗的空地,这正是来自四年前那个傍晚的投影。

  于是我立刻想到了与影山的初识。

  “他以前是个有点奇怪的小孩,”

  我开口说道,一长串的形容迅速从喉咙里滑出,像拿着炭笔在纸上画着素描,“我当时正对所谓的情报事业感到厌倦,心想是时候回归正常的社会了——总不会比现在还要无聊,然后我看到了他。长相嘛,和现在没差,锅盖头白皮肤大眼睛,总是一副介乎于神游和认真的神情……你大概等比缩小一样五官就行了,身高是矮很多。”

  男人的手指快速地点动,做出记录一样的动作。

  “初遇?”

  我点头。

  “那是什么吸引住了你?”

  男人刨根问底,他看起来对影山一切额外于旁人的特质都兴致勃勃。

  我苦笑了声:“他咬手指的声音太响啦,尤其是脚边还有一具野猫的尸体,再怎么看都很惹人注意吧。”

  “只是单纯的咬手指?”

  “是的,”我耸耸肩膀,“小孩子烦心的时候不就是偶尔会干这种事吗?”

  只不过咬得实在是过火了点,即使今日回想起我依旧脊背发冷,我看着他咯吱咯吱啃咬有声,大股鲜血从牙齿间流出,然而男孩的表情异常冷淡,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在吃野猫的尸体,在强硬拿开他的手指后,隐约露出骨头的伤口彻底让我惊骇。

  “野猫是旁边的小孩子杀的,”为了避免他对影山产生误会,我使用了暧昧的语句进行补充,“他只是为此感到愤怒和情绪低落。”

  “听起来挺正常的……”

  “我说过他只是个‘有点’奇怪的小孩,所以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内容哦——当然钱是不退的。”

  男人并不死心,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请求我继续。

  继续——

  “我对这只野猫的死也十分生气——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干这行不代表我没有良知,还有一部分让影山平静的念头在,我便找到了那几个小孩子的家长,向他们索要了五万元的赔偿金。”

  男人的眼神明确透露出“欺诈师”的意思,我不在意地忽视了,单纯地对熊孩子做出教育甚至是殴打,都没什么益处,我从不对漠视生命的人抱有任何信心,唯有金钱方面能让他们的家长肉疼,如果能对小孩的行为进行整改,我的目的也实现了。

  “然后出于一个成年人对幼童的担心,我把他带到了旁边的医院……不,没什么,只是一点轻伤,”我强调着,“请不要把他想得很怪异,那只是个普通的小孩。”

  实际上已经到了药粉都无法放上去的地步,稍稍一倒就被血液冲去,因为药粉的刺激男生的脸扭曲了下,继而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即使我在黑道间混迹许久,多多少少也算比一般人见识广了,这眼神的奇妙我还是无法准确的形容。

  不像孩童也不像大人,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极端感受,仔细看起来却是模糊成团的一派天真。

  在这其中我敏锐地嗅到了血腥的气味。

  “我用讹……咳,赔偿支付了医药费,并把剩余的钱交给影山——毕竟这是他朋友的抚恤金,但他摇头拒绝了,我俩在街上找了好久才看到一家流浪动物收容所,把这钱给捐了。”

  “第二天他在路口等着我,说昨天自己有点意识模糊,是特意来道谢的。”

  “他是怎么知道是哪个路口的?”

  男人提出质疑。

  “我俩昨天刚在那个路口分手,他当然记得。”

  只不过被等待这回事太让人意外了,我在路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人群来往,他们在我的人生中留不下半点痕迹,昨日、今日、明日,人群全不相同,可能中间有人死去有人正孕育着新生命——依旧与我毫无关系,仿佛他们的人生庞大如连绵的山脉而我所做的只是绕行,但一个男生停住了,他静止一样地立在对面,看到我时才走了过来,仿佛静是为我、动也是为我。

  ……我大概孤独太久了。

  男生过来道谢,顺便带了医药费,我自然没有收——看来他的父母相当知礼,那我就更加好奇为什么眼前男生的眼睛里会有那么重的刀锋,虽然没有开刃但那的确是把恐怖的凶器,然后我得知了他的姓名。

  影山茂夫,怎么说呢,人如其名吧。

  和灵幻新隆这种听起来虚假的名字感觉差不多。

  “这之后我俩就一直来往了,这就是我俩的相遇。”

  我停住话,希望对方的好奇心在这半真半假的叙述中得到满足。

  男人长长地“嗯”了一声——他追求的是影山的怪奇,简单平滑的事情显然令他十分不甘心,他又推过来一叠钞票。

  “请继续。”

  我有些不耐烦,脸上开始挂出职业性的笑容:“接下来也没什么意思,我建议到此为止。”

  “请继续。”

  他重复。

  于是我只好继续了。

  “之后我和龙……影山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再等他大一些,刚到了初中的时候,他就搬来和我一起住了。”

  “和你一起住?”

  “对,我邀请了他,”

  我吹着杯子里的茶水,还不足够凉,无论是客人还是它都够麻烦的,借着这点间隙我快速想着说辞,“他也担心和家里造成麻烦,就同意了搬过来住。”

  那天十分不巧,大雨倾盆,浑身湿透的影山就坐在我的门口,我看到他时吃了一惊,但也觉得情理之中,这时候他抬起头看我问:“师父,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有什么呢——他那时情绪不稳,我咬住舌尖用力微笑着:“什么都没有!”

  定睛看了一会儿,他眼中浑浊的血气才消散了点,我把这枚不定时炸弹邀请进了家——他敲门,我开门侧身,的确算邀请,不算彻头彻尾的谎言。

  “会给家人造成麻烦?他怎么了?”

  我大声叹气:“我可不清楚,这种事情需要和我细说吗?大概也就是普通初中生的中二心理吧,你难道没有过与家人格格不入的念头?”

  男人接受了这个解释,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他就从事了杀手这个行业吗?”

  “不,”我觉得需要辩驳一下,“自然是要经过一些考验的。”

  “比如?”

  比如我严格限制他的杀意,连稍微过头的暴力都完全禁止,直到我能确认他那个咬伤手指的做法是不是真的在抑制自己伤害人的冲动,还是仅仅为另一种暴力的发泄。

  但这种能够窥探到影山异常的话自然是不能说的,于是我笑着扯谎。

  “比如锻炼他的身手。”

  “那又是怎么确定的?”

  “某一个晚上,他完美地控制住了自己,便通过了最后一个考验了。”

这是真的了。

  那次我午夜惊醒,被影山吓了一跳,他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床前,眼神又是那种不透明的浑浊度,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并等待他继续做,他的痛苦我无法真正理解到,光是让我类比在饥肠辘辘时把食物丢进垃圾桶我都要疯了,更遑论一直被压抑着进食的欲望。

  他已经“绝食”到近乎枯涸。

  现在他只要打碎镣铐就能从这地狱般的痛苦里解脱,死亡到了头顶我反而平静了许多,后悔倒真的半分都没有,我等待着,眼看时间推移,月光从床脚移到了影山身侧。

  终于他手指动了动,又把它们塞到了嘴巴里,因为我的禁令他不敢使劲,只是含糊用牙齿蹭着。

  “师父,”影山冷静地说,“我想死。”

  我立刻流出了眼泪,把已经到了极限的弟子抱在怀里。

  “你做的非常好,接下来全部交给我吧。”

  第二天我开始联系了以前有的一些人脉决定与杀手组织联手——行动力一直是我自豪的点,过程挺难的,但这个突发奇想的设想总归走向了正轨。

  我把曾有过的安逸念头彻底抛之脑后,似乎正走向一个深渊,但奇特的,并没什么恐惧心理,如果以目标杀人者的罪状来看,我和龙套足以上天堂,然而我俩同为杀人者,看来也是要下地狱的——都无所谓。

  各自心知。

  身处情报这个行业我见过的黑暗面多到数不胜数,如果真算该死的人,能从我门口排过两条街,他们都活着,没道理世界容不了一个宁可自杀也不愿伤害人的男生。

  我会拉着他不让他堕入黑暗,他也让我不至于被黑暗吞噬。

 

  “这之后我与组织合作,加上情报网开始进行筛选,影山也就成了我手下的小杀手。”

  男人愣住了,他仔细想了想,手指停止住那个神经质的点动。

  “这么说,影山成为杀手完全是被你拖下水的?”

  “是的。”

  我阴险地冷笑了下,一拍手算结束了这场对话。

  男人没有讨价还价,他看起来还是不满足,但我已经无话可提,他也不至于去找影山,总算解决掉一个麻烦,我伸了个懒腰,把客人恭敬地送出了办公室。

  一直围观的光辉陷入了沉思状态。

  “灵幻先生,”他忽然问,“您的话里多少真多少假呢?”

  “当然全部都是真的。”

  我真诚地回答。

    “啊……这样吗?”相貌秀气的男生把手臂贴在后脑上,语焉不详地敷衍了句,随后他也告辞了。

    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啊好烫!”

    我吐着舌头,继续把那杯茶吹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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